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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四肢百骸的痛席卷而来……
一股马骚味在鼻腔间游走,本来邮轮上做医学研究报告的陈立茫然地坐起来,讶异的发现自己身穿水蓝色窄袖长袍,旁边躺着一匹额间有一缕红毛的骏马,这马嘴正对着他的鼻尖。
陈立往后挪了挪,揉着发疼的额头,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
他所在的邮轮遇上海啸,因此魂穿大唐,成为晋王李治。
之所以这个时空的李治被撞的魂飞天外,是因为这匹骏马被灰熊吓到,仓皇奔跑之下带着他撞到了大树。
这匹骏马名曰“一点红”,它嘶鸣如虎啸,一旦被拔了额间红毛便会嘶鸣不止,此嘶鸣之声可使其他马匹受到惊吓。
就在“一点红”嘶鸣之时,太子李承乾正在不远处骑马狩猎,也因此,李承乾的马受到了惊吓,惊马之后,李承乾被坐骑踩断了腿。
噩耗在陈立,不,应该是李治的心里蔓延而开。
眩晕感袭来,李治快速将右手搭在左手的脉搏上,脉搏不规则的跳动令他心惊,该不会是受伤感染了吧?
李治手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寻找着可以为自己解毒的草药,颤颤巍巍地走了十几步,在地上遇到了草药地榆,这地榆有凉血止血,清热解毒,消肿敛疮之功效,看来是天不亡他。
手慢脚乱的将草药塞入口中,生生吞下这苦涩难吃的地榆,靠在树下保存体力。
星夜之下,李治抬头看向天空,不久后,无数个手执火把的皇家近卫匆匆而至。
领头的侍卫王及善仓皇来到李治跟前,伸出手将李治扶了起来,一脸关切地问道:“晋王,您还好吧?”
李治拍了拍这个记忆里衷心于自己的王及善,半开玩笑地说道:“遇到你,可算是保住了小命。”
王及善撇撇嘴,小心翼翼地架着李治,一边走一边关切地说道:“晋王,这小命不小命的,臣不知道,但是臣知道的是……可能您接下来要面临暴风雨了。”
李治歪头看向憨厚忠诚的王及善,环顾四周,发现随行而来的近卫大都出自他的府邸,便安下心来,明知故问道:“莫不是太子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王及善长叹一声,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嘴巴朝着“一点红”的方向瞥了瞥,“凡是与后边那匹马有关的官员,今夜全部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
李治的音量提高,王及善甩甩头,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音量给刺激了耳朵。
“晋王,您别急,虽然管马厩的马倌,给您引路的小官都自尽了,但是这件事也不全是您的错……这马……圣人还是熟悉的……”
王及善想着用自己的语言安慰李治,可是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起来,李治的心跳的更快了。
要不是刚才吃了地榆,只怕是毒素加快,毒入心脾,瞬间亡魂了。
李治看着不远处几个帐篷,悄悄地询问道:“这一次来狩猎的,除了我和太子,还有谁?”
王及善一点也没隐藏的说道:“魏王和吴王也来了。您一会面圣可要当心啊。”
李治磨磨牙,吴王李恪,魏王李泰!看来李承乾的两个老冤家都来了啊。只是,这一次李承乾被暗算,到底是李恪的手笔,还是李泰的手笔呢?
李治停在营帐前,对着身边的王及善说道:“王及善,帮本王一个忙,如何?”
王及善怕怕的瞅了一眼李世民所在的营帐方向,快速地环顾四周,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安,“晋王,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臣的小命也不保了。”
李治笑嘻嘻的点了点王及善这个黑大傻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你把后面那个‘一点红’宰了,带马头陪本王进去。”
“宰了?”
王及善疑惑地打量着李治,感觉自己的主子受到惊吓后,智商受到了影响。
“宰了。”
李治不容置疑的再次下令,王及善与李治四目相对,最终还是败在主子的果决之上。
主仆二人来到这马厩,李治好整以暇的靠在木柱上,看着王及善光着膀子,挥舞大刀砍杀那依旧昏迷的骏马,血溢满马厩,哀鸣声与腥臭味随之袭来。
“冲洗一下,跟我面圣。”
李治叼着狗尾巴草,揉了揉额头那块早就止血的伤口,他半眯眼,左手在伤口一抓。
嘶……真疼。
王及善扛着一个大号包裹走来,沿路而来皆是血滴下来的红色,看到李治自虐,快步走向他,一脸关切地问道:“晋王,您这是……”
“走吧。”
李治与王及善一起来到帐营外……
才来到营帐门口,李治立刻跪了下来,回头给王及善一个极其不友善的眼神,王及善憨厚的跪下来,学着李治的动作,亦步亦趋的跪进营帐。
“父皇……儿臣有罪……”
李治哭哭啼啼的跪进营帐,来到案桌前五步的距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头咣咣地磕在地上,一副闯了大祸而吓破胆的样子。
魏王李泰想要伸手扶起地上的五弟李治,李世民实时地开口令李泰收回了手,“你倒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头抵地面的李治感受到温热的血流到眉间,便趁机抬起头,脸上有着愧疚与惊慌,额头上的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下,在灰暗的烛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
“父皇……儿臣万不该选择‘一点红’为坐骑,儿臣……自知罪责难逃……故而令王及善斩杀那孽马!”
李治看清楚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忍,磕头的力道用的更重了一些,随之而来的痛让他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这痛刺激神经,使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栗,伴随着失血带来的体温下降与昏厥,便是他这位医学天才的目标。
李世民看着毛毯上那蔓延开来的鲜血,眉头微微皱起。
魏王李泰拱手而起,帮着同父同母的李治解释道:“父皇,此事或许非五弟本意。”
吴王李恪也不甘落后的站起来,拱手作揖,一脸疼惜弟弟的样子,“父皇,五弟迷失在外一宿,又有伤在身,怕是支撑不住了。”
李世民皱眉看向地上那个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昏厥的李治,叹了口气,摆摆手。
李治被近卫架起来后,他看向李世民的方向,眼中含泪,“父皇,大兄被儿臣所误,儿臣难辞其咎,恳请发还封地,以示效尤。”
李世民本是垂头看向桌上的案牍,听到李治的话,抬起头与晋王李治对视。
“你可知,发还封地的含义?”
“儿只知道,大兄之事必须有交代。”
李治虚弱无力的说道,尽管不断打着摆子,却依旧甘愿承担责任。
“罢了,你且去养伤吧。”
李世民避开李治的话,李治被架出营帐没多久,吴王李恪匆匆跟了上来,“五弟,你这苦肉计,用的可真啊。”
李治虚弱的拍了拍努力架着自己的王及善,待到主仆二人站稳,他回过头去,看向吴王李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自然没有您兄友弟恭做的真了。”
吴王李恪挑眉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含笑离开。
李治望着吴王李恪的背影,瞥见李恪手上拿着的奏折,心下一动,就在此时,魏王李泰也走近了。
“五弟,你这伤怎么弄的这么严重?”
李治虚弱一笑,歪头看着胞兄李泰,假意亲昵的说道:“四哥,我这不是被惊了的马撞到树上了嘛。没办法,点子背,遇到了灰熊。”
“这狩猎之地也有灰熊?五弟,你真是吉人天相啊。”
魏王李泰重重地拍着李治的肩膀,看似是关心,可这力道一点也没有做哥哥该有的善意。
“四哥,我不过舞勺之年,眼看回到并州之地,您多虑了。”
李治的示弱博得魏王李泰的好感,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变好了一点,“看来,你还是老样子。”
“四哥说哪里话,我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好,好得很,要的就是你这份通透。”
李泰挑了挑眉,再一次重重地拍着李治的肩膀,只是这一次,避开了李治皮肉伤的位置。
李治含笑望着李泰离开,垂下头的瞬间,脸色黑若墨汁,深吸一口气,对着王及善说道:“走吧,逃过一劫,还有一难。”
王及善陪同李治晃晃悠悠来到太子李承乾所住的营帐,来到营帐口的瞬间,他推开王及善,瞬间跌落在地上,一路哭着跪进营帐。
“大兄,臣弟有罪,臣弟有罪!”
李治才来到太子营帐,一个博山炉砸来,李治不敢躲,硬生生抗下这博山炉的力道,额头上的血流更多了。
“你还有脸来!孤的腿废了!你知道吗?”
李治伏地而哭,“大兄,臣弟知罪。”
“知罪!你知罪能换回孤的腿?”
“大兄……臣弟是来跟大兄告辞的,臣弟自知有罪,不日即将启程返回太原老家。”
李治抬起头,血顺着脸颊流的更多了一些,他也不擦脸上的血,反而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你回并州?”
“大兄,臣弟愿意回到封地,再也不回长安!”
李承乾打量着李治,眼神之中有着疑惑,“为何这般做?”
李治咽了咽口水,跪爬来到李承乾的身边,一脸惶恐的说道:“大兄,臣弟不在长安才能让大兄安心,臣弟在并州也才能为大兄寻找跌打方向的名医,为大兄治疗腿疾。”
“哦?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