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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肆虐,兽性当道,兽性当道,万物皆为刍狗。
1939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刚好满二年,神州大地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人命贱如草芥。
在这人性泯灭的日子里,各地日寇却纷纷举行庆祝活动,偏远如大兴安岭南的三关镇亦不例外。
三关镇座落在山沟内,交通堵塞,本是土匪也嫌弃的穷乡僻壤,因为沟通着东三省与内蒙,更顾及到东北义勇军可能由此进出关,故而日寇非常重视此地,派驻了一个守备大队。
这天中午,恰逢午餐好时分,三关镇外的铁树村,一个身材发胖的矮子气喘吁吁奔跑着,说是奔跑,其实很勉强,用“踉踉跄跄的慢步”来形容更合适。
“噗通”
终于,矮子到了极限,摔个狗啃屎。
日!
矮子平时的作威作福习性本能爆发,可惜有心无力,发泄未能破口而出,而是卡在了喉咙里,耳朵里只有扯破风箱的喘息声。
与此同时,一阵阵凄凉阴森可怖的歌谣飘入耳朵:“天见龟田,日月不宁,地见龟田,寸草不生,人见龟田,九死一生......”
目光越过吃人猪循声望去,只见从巷子里走来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老人拄着拐杖边走边巍巍颤颤地唱着,对周围一切熟视无睹,麻木,显然受过极端刺激,疯了。
不消说,又是皇军的杰作——屠村。
鬼子铁蹄之下,屠村并非稀罕事,茅于士见多了,可这铁树村紧挨三关镇,是龟田大队长钦点的模范村,几天功夫不见,怎么说灭就灭了?
哎,这老小俩龟田都嗜血,果真是一家人。
想起小龟田,心中一紧,顾不得多思考,吃力爬起,继续赶路。
走了不知多久,忽见一座大院走出一人。
“哟,这不是小龟田太君的红人吗?”
茅于士定睛一瞧,不是冤家不聚头,打趣者正是他邀宠皇军的竞争者——潘驴邓。
潘驴邓姓吕,自诩貌赛潘安,行货可与驴一较长短,家财富比邓通,于是响亮的名号就在江湖上这么传开了。
过去的一年多,这个天杀的潘驴邓可没少给他下绊,有一次害他被小龟田的叔叔,也就是龟田大队长送进宪兵大牢,幸得小龟田求情,否则他早戴着资助共党的名号冤死牢狱里了。
若在平时,他绝不会给好脸色,今天不一样,见到了死敌如见救星,一把拉住。
“快,快,”
急啊,后面他想说救援,奈何声带不听使唤,口腔全被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霸占。
“兄弟,急啥,走,到屋里歇歇,今天太君恩典加菜好酒好肉。”
潘驴邓不由分说,热情拉着他进驻地,在茅于士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对方设计的一场鸿门宴。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日寇过节,汉奸伪军好歹捡些荤腥。
今天的残羹冷炙挺丰富,大盘肉大盘土豆,摆了几桌,几十个伪军官兵围坐胡吃海喝。
“让开,让开,一群混球,没看见翻译官大人来了么?”
潘驴邓赶走一名士兵腾出位置。
茅于士根本抵抗不住潘驴邓的拉扯,被强按在座位上。
“老二,倒上酒,再给吕大官人一碗东坡肉。”
“好咧。”
叫老二的伪军一边倒酒上肉一边喋喋不休:“翻译官有口福了,铁树村油水可真不少,嘿嘿,都是咱队长的功劳,找到了村民窝藏抗日分子的证据,来来,尝尝三关镇名厨的手艺......”
茅于士已经顺过气来,刚想说话,一块香喷喷的红肉就喂送入他的嘴巴。
茅于士也着实饿坏了,本能嚼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吐出来,忙问:“猪,猪肉?”
“是啊,穷棒子家养的猪,不算肥,可也将就......”
这时,几名日军官兵闯进来,为首的军官怒气冲冲,对着哈腰点头满口“太君”的潘驴邓抬手就是一巴掌,怒斥伪军大队毫无军纪,驻地门前不派岗哨。
“西村上尉,”茅于士如见救星,飞快上前紧紧揪住日军军官的手臂。
“翻译官?”日军军官一脸的意外,“你不是陪伴龟田晋太少佐去狩猎了吗?怎会在这?少佐回来了?”
小龟田的嗜好在三关镇是众人皆知,出门游猎一个来回往往好几天功夫。更兼半个月前,龟田大队打了一场胜仗,老龟田大队长高兴之下默许了这位侄子的纨绔之举。
茅于轼才缓过劲,摸了摸嘴角的口水污物,急嚷嚷:
“出事了,出大事了,少佐他不肯听我劝告,率队进死亡谷,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