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厨房:一个家庭的烹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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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小姐

帽子小姐

LV13 VIP 2023-05-10

通过奶奶、母亲、自己,家里三代女性主掌的厨房,写的是食物与时代的关联,记录的则是三个时代数十年在社会变迁中的家族史,。
记忆总是需要依托来呈现,味道往往是最根深蒂固的载体。味觉享有优先级,它先于其他一切感官来塑造人,一汤一饭在老一辈手中是技艺、是智慧、是权衡,在下一代口中则是享受、品味和接受,下一代的味觉被动的被上一代塑造,进而从单一的感官进化为对人格的影响。
奶奶的拿手菜假鱼肚,是逢年过节桌面上的大菜,用的却是日常烹饪剔下来的猪肉皮,随手挂于墙上,经四季风日积少成多。到年根下,时辰到了,经泡洗油炸吊汤,最后成为年夜饭的镇桌之菜。零碎的猪肉皮,从始至终都被珍重的对待,不因岁月漫长而急躁,不因普通而怠慢,作者认真详细的写着奶奶制作过程,既是奶奶对琐碎生活的态度,也是作者从小耳濡目染的受教。从作者的只言片语可知其祖上也是一方名门,并且族人经历颇为大起大落,但她并没有大肆渲染,这种任往事随风的豁达和着眼当下的踏实,恰恰暗合了奶奶随着家境变迁为维持一家老小吃食,果断卖房的决断和夜间劳作的坚韧,并且自始至终奶奶都坚持“够用就行”的智慧。所谓家风,都是上行下效、耳濡目染。
到了母亲的时代,职业女性进厨房,显著特点是高朋满座,除了为周末归家的孩子补充营养,也是知识分子父母参与时代,与同时代的佼佼者交流精神的场合。当母亲成为姥姥,食物的多样性取代匮乏,外孙女可以一顿吃完一斤半虾,但是随着食物充足而来的,则是外孙女突然的蛋白质过敏。外孙女远赴国外,姥姥纵有万般不舍,仍然不置一词。我想,我们身体所需的自始至终都有限,不满足或者说一直感觉匮乏的是我们的内心。
而当作者主掌厨房,与她相伴的则是阿姨和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各地、各国美食,为了家族第四代的生日趴,中西餐结合自助餐将来宾的大小口味全部照顾到,这是时代赋予的富足,但就像作者丈夫在晚年对食品添加剂过敏和作者日渐茹素,在选择太多时,将自己退避到最小的空间里,守住头顶这片天,便守住了人。我想起一句不太恰当的话,“群居守口,独居守心”,越是在大环境中越要约束自己。
除了自家厨房,作者还借味道记忆,忆起许多人和事,无论经历怎样大的人生起伏,落到每一天也只是三餐,当低谷时,三餐是依靠是念想,当高潮时,三餐是舒展是约束。
民以食为天,天威难测,食可慰人。
PS:蒋老师的女儿竟然是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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