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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者

青黄者

LV11 2016-09-28

【蟋蟀秘斗】

作者:青黄者

连载最近更新: 谢谢大家阅读关注!

作品简介:这是当前第一部有关蟋蟀的长篇小说。
三十多年前正值文化大革命,国家混乱不堪,公检法已经瘫痪,有人杀人犯事后一跑了之,逍遥法外几十年。由于历史与当时的社会因素,即便改革开放后,国家稳定了,法制不断健全,也已无法追诉……。本文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讲述了一个以斗蟋蟀为手段让仇人倾家荡产来报几十年前仇怨的故事。蟋蟀,这个人们既熟悉又陌生的小生灵在产虫区已形成巨大市场。本文将让你看到,这个特殊商品在市场上是如何交易,如何买卖,以及蟋蟀市场的特有景象。你会好奇,惊诧不已!你会看到蟋蟀斗场上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尔虞我诈,虫与虫斗,人与人斗,人与虫斗,虫与人斗的画面。你同样会感到好奇,惊诧不已。你会在精彩的故事情节中获得蟋蟀知识,获得刺激,获得愉悦,获得感悟……

42647 票
共167条回复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2-01
    谢谢大家的鼓励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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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嘻嘻

    嘻嘻

    LV12 2016-12-01
    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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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仙

    二仙

    LV14 2016-12-01
    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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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囍

    LV11 2016-12-01
    主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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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月军训

    日月军训

    LV13 2016-12-01
    看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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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命运大神

    我的命运大神

    LV6 2016-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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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88141488东哥

    i188141488东哥

    LV18 2016-12-01
    意境丰富,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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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88141488东哥

    i188141488东哥

    LV18 2016-12-01
    作者用词准确,表达能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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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树

    大树

    LV10 2016-12-01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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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美人吟

    美人吟

    LV11 2016-12-01
    很有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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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气

    空气

    LV11 2016-12-01
    好喽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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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酱一碟

    酱一碟

    LV15 2016-12-01
    这个主题挺新颖的,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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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爱他深似海

    爱他深似海

    LV9 2016-12-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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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26
    谢谢!谢谢你的吉言,希望能获得个好名次!

    新凤:不错,希望能获得好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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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凤

    新凤

    LV4 2016-11-25
    不错,希望能获得好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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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21
    谢谢关注支持!

    i10****2118:有人性,有历史厚重感,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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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2118

    i10****2118

    LV1 2016-11-21
    有人性,有历史厚重感,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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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2118

    i10****2118

    LV1 2016-11-21
    可读性很强,小蟋蟀写出了大世界,以小见大,写作功底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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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8****399

    i48****399

    LV6 2016-11-19
    情节跌宕,富有年代感气息,值得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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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8****489

    i68****489

    LV5 2016-11-19
    啊,好漂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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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8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四人帮倒台后,我们的父亲获得了平反。改革开放了,我和父亲战友的儿子们联合起来开始做生意。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文化大革命时,我们是狗崽子,这会儿,我们这帮当年的狗崽子都成了赚大钱的料。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有四家公司,我的资产有多少,告诉你,我们这个大家几辈子也用不完。当然这些公司,我走后就交给你了。 现在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解决当年的命债。这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冤仇我怎会忘记?我时时感到,我的在天之灵的儿子和妻子时时睁着眼看着我,企盼我为他们报仇!你知道我这个哥哥到现在一直没结婚。这个命债不了却,我无心结婚! 早先我知道,就这样去找向大成,他可以二十四个不承认,他会说:我会害死我的亲外甥?你是吃错药了吧!我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外甥?人证物证又在哪里?……当时向大成把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灌醉了,我们谁能看到他作案,干出这丧天害理,雷劈火烧的事? 但老天有眼,它把人证送到了我的面前! 前段时间,他的前妻突然找到我,告诉我,向大成母亲与向大成当时合谋害死我儿子的事实: 几年前,向大成母亲患了食道癌,临死前她良心发泄了,将害死她外孙的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的儿媳,向大成当时的妻子。她前妻如实地告诉我,孩子是那天向大成乘着我们吃醉,他姐姐熟睡之际将孩子掐死的。害死了孩子之后,他连夜跑到县城。他怕我们白天到县城长途车站找他,躲在一个小旅社里三天。看看没动静了,他才回到南京,向他母亲复了命。说完,他妈老泪纵横。她妈又说,当初害死她外孙的目的就是为了使她女儿和我不能成为夫妻。她说,没了小孩,她女儿以后好从穷苏北农村脱身,最终能回到南京。她最后说,她得了这个绝症是报应,是罪有应得!…… 古人说:人至将死,其言也善。当然其言也真。这是从向大成母亲嘴里出来的,那应该是千真万确了。我不管向大成和他前妻后来是为何离婚的,也不管他前妻告诉我这件事目的何在,就这件事来说,我相信她所讲的完全真实。因为,这样的事她是杜撰不出来的。在人命攸关的问题上,我很慎重。尽管当年一切迹象表明,凶手百分之百就是他向大成,但我听从了表兄的话,没有充分的证据不能动手。这么多年来,我就是一直在寻找,在等待证据。你看,证据自然而然地送到了我面前。这真是: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什么是天意?这就叫天意! 有了这充分的证据,我计划动手了。但天不遂人愿,老天爷却突然要收我走了,看来你侄子和嫂子的仇我是无法报了。’说到这里,我哥哥哽咽了,透出万般无奈的遗恨。我眼里已充满了泪水。 我哥哥带着遗恨走了。他给我丢下了替他报仇的遗愿,同时把他的遗产也丢给了我。我决心,不管再难,也要替他完成遗愿! 我是在一个艺术院校学编导专业的。我原本在文艺圈里混迹,为了完成哥哥的遗愿,替侄子和嫂子报仇,我离开了文艺圈子,七年前,我与我的男朋友来到了南京。 我对你的状况进行了充分调查,知道了你的底牌:你不过就是个二流装潢公司的老总。我替你算过了,你的总资产不过一千万;十年前,你把江宁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给了你结发妻子和女儿,并给了她们一百万,然后抛弃她们,找了个比你小二十岁的安徽女人。这个小女人是芜湖农村的,人长得很漂亮,你是在同甲方谈工程项目陪他们在夜总会潇洒时认识了这个小女人,然后堕入了爱河。我说的没错吧。你在仺巷还有一处老式院落的房产…… 我又了解到你是个蟋蟀迷,每年秋季雷打不动要赌斗蟋蟀。在了解到你有这个嗜好后,一个报仇计划出现在我脑海里:通过斗蟋蟀,一年赢你个几百万,三年就让你彻底成个穷光蛋!…… 我在花鸟市场租了个门面,开始接触蟋蟀。我下山东,到宁阳、宁津蟋蟀市场收虫,就是为了熟悉蟋蟀,懂得蟋蟀。我也进蟋蟀斗场,向蟋蟀迷讨教蟋蟀知识。在蟋蟀圈这个男人世界里,我必须把自己装扮成阿庆嫂,让人感到既精明又泼辣,才不会遭人欺负。 我观察蟋蟀圈里的情况,了解蟋蟀圈里的人头,以便更好地来执行我的计划。这准备工作做了三个虫季。这期间,我失去了我心爱的男朋友石畔阳。他是我的同学,为了我,他丢下北京的工作,与我一道来南京,帮助我一同替我哥哥完成遗愿。可惜他没看到最后扒光了你的皮就早早地走了!…… 三年前我开始在南京蟋蟀圈里寻找代理人。我通过朋友在蟋蟀俱乐部里找到了尹家钊。因为,你们对他不熟悉,他的虫道也不错,又是苏北人,符合我的人选。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我让他称我表舅。当然我这个‘表舅’是不会露面的。这几年,我每年都要给他上百万去山东收虫。我让他花钱在宁阳,在宁津蟋蟀市场跟踪围剿帮你收虫的人,叫你在一开始就得不到好虫源。我还告诉你,任崇义家里的那批好虫蒸了桑拿,不全是他的责任。要谈责任,我要替他分担一半。 你的好虫都集中在任崇义的手上。任崇义虫道深,我吩咐尹家钊,要设法去骚扰任崇义,使他分心,让他无心养虫。虫子养不好,品级自然就降两级。到时跟我斗,必死无疑!至于尹家钊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个土地局长的儿子和崇义的儿子与一个小女生搞起了三角恋,以此来骚扰任崇义,我还真不清楚。想不到差点出人命案。总之这件事做得有点过,我以后会对崇义道歉补偿。 你认为我跟任崇义之间是恋人关系,你是看走了眼。我一直是在演戏。当然任崇义是个好人。他对我有过恩德,那是另外一回事。那天在宫村小高家碰到崇义,我看到他发烧生病,又听说他被人抢走了五万块钱,我起了恻隐之心。我原本劝他不要替你干了。但他说已骑虎难下,执意要为你卖命。我看劝不回头,考虑再三,决定跟他一道收虫。我一是同情他,二是想跟他学些识虫技术,当然还有一条,就此机会和他在一道能随时掌握你的信息,以后斗败你就易如反掌了。 后来斗虫,尹家钊也都是照我的安排一步一步地实施。 收买小蜡烛,在头陀上做手脚,令你输了几十万; 找个女人跟老夏睡觉,叫那个女人在老夏的养虫房里点蚊香。让虫子不知不觉慢性中毒,你蒙在鼓里,拎着它们上斗场一输再输。老实告诉你,我让尹家钊给那个每晚跟老夏睡觉的女人一千块钱一天。就凭老夏每天给她一百块钱睡一夜,这个漂亮小姐能答应?…… 我知道,有时光靠虫子与虫子硬碰硬去与你斗,还是没有绝对把握达到我的目的。因为虫子里面的学问太大,你用一万块钱买的虫不见得能斗过一千块钱的虫。所以,这其中跟你斗勇也斗智。你那两条坟堆里出来的鬼虫,令我很头疼。斗不过你那两条鬼虫,不仅我的计划会成泡影,我的钱反倒会被你的两条鬼虫吸到你的口袋里,肥了你,这是万万不行的!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利用公安把你那两条鬼虫灭了为好。于是就有了阮大明打电话给公安,捣了江北斗场,除了你的两条鬼虫,还让你损失了一百多万,这就是跟你斗了一次智。尽管这种做法卑鄙,龌龊,是小人做法,但我无所谓,只要把你身上的皮一层层剥光,让你成个穷光蛋,我是什么手段都能施出来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嘛。 你让任崇义到上海他的师兄那里搞人工放养虫来与我斗,我也预料到了,这是你的最后一着。想不到任崇义让我陪着一道去上海。我暗暗好笑。我在上海把崇义收虫以及搞药水的信息都通知了尹家钊。那个秦三晃早就盯上了他。这个阮大明的师弟在上海那一带可是个黑老大,什么盯个个把人对于他是小菜一碟。再说我让尹家钊把钱给的足足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自然尽职尽责地帮我照应好到上海的任崇义了。在上海的那天晚上我离开任崇义,说是看姨妈去。我在上海哪来的什么姨妈?我是住在南京路一家宾馆里的。我避开崇义,是让秦三晃好为崇义做点工作,让他回心转意。崇义是个正派人,在我们之间的较量中,他并不了解内幕,他任劳任怨地为你效劳。一旦他了解了真相,便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我的一边,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想不到你最后一斗,在场子上还玩了个魔术。你头脑还真够用,头脑也算是动空了。这个魔术如被你忽悠过去,你一下子还真死不掉,说不定还能缓过气来。好在尹家钊识破了你做的这个局,你这最后的四百万又到了我的口袋。这四百万对我来说九牛一毛,而对你来说是要了你的命! 总之,你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光,你成了个一丝不挂的穷光蛋。回到南京,债主们将围着你,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按中国人的传统意识,杀人偿命!考虑到当时的历史原因;考虑到,害死了两个亲人的主要幕后者你母亲已经死了,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遭了老天的惩罚。对于你这个执行者,你也必须要付出代价:我只能让你倾家荡产,没法去要你的命。你的公司以及你的老板生涯就此结束。我会看着你去过另外一种生活。这另外一种生活可能比死还难受!…… 说到这里,我还得替一个人说一件事。是阮大明家的事。 临解放的那年,关于阮大明老妈的前夫跟你爷爷斗虫输掉仓巷房子的事你该知道吧?现在归于你名下的仓巷这处房产,当初是你爷爷用卑鄙手段得到的。也巧,阮大明这次也借了我这只顺风船,报了你爷爷当年在斗场上欺负他那没见过面的老子的一箭之仇。当初你爷爷是通过小小蟋蟀赢了仓巷他家的房产,现在恐怕也是这小小蟋蟀让你丢掉这处房产。因为,我知道,你为跟我最后这场决斗,把仓巷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拿了二百万。现在你难道还有钱去还银行吗?你的房子只能被银行拿出来拍卖。无疑,我将会把仓巷的房子买下,我会让阮大明去做房主,去收房钱。让他和他老母亲也享受享受有钱人的乐趣。阮大明在我和你的博弈中为我贡献不小,这是我给他的奖励,也是他应该得到的。人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就你和我哥哥两人来说,这三十多年的命债,现在可以说划上个句号。用斗蟋蟀来解决命债,这可能别具一格,也是闻所未闻。但我却觉得,你和我哥哥之间的这个恩怨用这样的办法解决非常合适。由于历史的原因,有些事的是非曲直,当你不能用正常的渠道去摆平时,用非常规手段,哪怕是旁门左道去解决,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这就叫法无定法。 对于这个仇怨的解决,你应该感谢蟋蟀!因为你通过它们在斗场上的斗打(输了),而还了你所欠我哥哥的债。当然也包括替你爷爷还了阮大明家的债。   哦,我还要通告你一件事:昨天我已从公安部门得到一则消息,前些天,镇江警察在北固山江边发现一具尸体,经过网上的寻人比对确定就是南京警方要寻找的小蜡烛李小兵(小蜡烛失踪后她姐姐在警方报了案)。我把这则消息告诉你。我知道你跟小蜡烛的死有点关系…… 好了,该做的我做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至于你的结局,听命吧! 孟智华                                     2009年11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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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7
    一块不大的长长的细帆布,帆布上贴有胶布,可以圈在膀子上。帆布上有个薄薄的气囊,气囊拖着根细细的软管。这东西像血压器的上半部分,只不过它浓缩了。 老蒋和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玩意儿。 “前面斗过那几条虫后,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我断定他的膀子上一定有机关,否则我的虫不会有牙碰到他的虫掉头不斗。你们看,”尹家钊将这个拖拖挂挂的东西拎得高高,“他带芡的膀子上就是装了这么个玩意儿,贴着气囊的帆布圈在他带芡这只手的小臂上,细软管固定在小臂内侧,只要两虫碰头,他手腕对准我的虫一翻,抹一下小臂上的气囊,气便由软管喷在我虫子的身子,虫子一遇到风怎能不掉头就跑?当然,我想,这个动作他在家里应该练过无数次,练得十分娴熟,吹击对手的虫既准确又让人看不出来。” 全场人的眼睛全都聚焦在尹家钊手上拎着的那个玩意儿上。他们好奇也惊诧,就像看着舞台上的魔术师手突然一招,飞出只活奔乱跳的小鸟。 “这玩意儿怎么到你手上的?”老蒋问。 “在斗后三对虫时,大家都聚精会神在看斗虫,我头脑没闲着。”尹家钊说,“他脱了上衣,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我当时也感到奇怪,后来一想,我在要求他脱上衣检查时,他把芡筒弄掉在了地上,然后弯腰埋头拣芡筒,我估计,他一定乘机将机关丢在了桌下。大家都聚精会神看斗虫,我让我表弟钻到这大桌子下,果然找到了这玩意儿。这就叫作:你有你的藏身术,我有我的显身法。老蒋,现在真相出来了,能不能就这样四胜四平,就此结束?”尹家钊咄咄逼人地看着老蒋,“斗虫规则你是清楚的:作弊者,一律作输。现在请你秉公执法!” 老蒋将脸转向向大成,“向总你看,果真有这事,你让我无话可说。我们只能按规则办,你前面斗的几条虫只能作输。” 向大成脸色铁灰,嘴唇绷得紧紧,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前。这时他感到场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就象个赤身裸体站在马路上的强奸犯。 尽管“上衣下裤”已被尹家钊扒得个精光,他的头脑还是在转动着,他还要作最后地反击。反击成功,这三百九十万还能保住,还可以去救他的燃眉之急。否则,他真的要去跳长江了!“这东西,他凭什么说是我的?”他看着老蒋道,“他说是在桌子下发现的,桌下发现的难道就是我的?我要说,这玩意儿是他装在身上陷害我的呢?他说我的芡虫动作引起了他怀疑,你老蒋都没注意到我的芡虫动作,场上有几个人怀疑我的芡虫动作?唯独他尹家钊!他是前面输了几条虫,心里耿耿于怀而栽赃!” “你不承认,是说这玩意儿没从你身上搜出来,没从你身上搜出来就不能算你作弊的证据?”尹家钊说,“很好,你向大老板法律意识很强。那么我们斗虫的实际情况算不算证据呢?我想请教你:我们双方脱衣检查前,虫子复口,明明你的虫是下风,双方一碰头,口都没交,我的虫掉头就跑;而双方脱衣检查后斗的三条虫,却没了这种情况,我的虫全部获胜,这说明了什么?现在这玩意儿在桌下发现,你能否认你不是用它做的弊?” “我当然不承认作弊!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是基本常识,你当场抓到我了吗?虫子斗完了,你突然拿出这玩意儿栽赃我,让我赢的虫作输,把钱吐给你,这是毫无道理的!”说着将虫子装进包里准备离开场子。 “向总,你暂时还是别走!”老蒋在一旁说话了,“承蒙你们双方对我的信任,叫我来做你们的裁判。作为裁判,第一就是要公正。就今天斗虫的情况来看,前面几条虫斗得确实不太正常,怎么会几条虫输得都一样?对方怀疑你是有道理的。双方经过脱衣检查,就没那样的情况了,后面三条虫对方全赢。现在对方又拿出这个玩意儿,作为物证,认为你前面几条虫是作弊赢的,这玩意儿检查前你寻机丢在了桌子下面,这理由应该是站住脚的。当然,从法律角度来说,这东西并不是从你身上查出来的,那么作弊的证据也就不足,所以要你前面赢的几条虫作输来算,你不同意,也能说得通。“现在双方僵持着,怎么办?”老蒋看着向大成,转而又看着尹家钊,“我提议,前面几条虫重新再斗!” “可以,我同意!”尹家钊毫不犹豫道。 “我不接受!”向大成立马拒绝,“两虫相斗很难说,这次斗赢了,下次不见得能赢,我不想冒这个风险。” “前面你赢的几条虫并没吃力,怎么不能再斗?”老蒋生气了,脸拉得象挂面,“我是裁判,我认为,这样比较公平,于理于法都能说过去。” “老蒋,虫子既然已经斗过,还有再斗二次的吗?今天不是我抹你面子,我是不会再斗的了!”向大成仍然拒绝。随后返身想离开。 “你站住!”老蒋大声喊道。 向大成调转身盯视着老蒋。老蒋坐在那儿动都没动,直视着向大成,“现在,这里是蟋蟀斗场,我是裁判。发生了这种情况,他说你作弊,有充分理由;你说作弊工具不是在你身上找到的,证据不足。作为裁判,我现在根据现实情况,让有争议的虫重斗,我认为这既合理又合法。所以前面的几对虫必须要斗!如果谁不肯斗,就判作输,把钱丢下来再出这个大门!”语气严厉果断,俨然是坐在法庭上的法官。 向大成又是直愣愣地看着他,想不到老蒋果真是个公正无私的裁判。他朝门口瞟了一眼,两个大汉站在门的两边,如哼哈二将。他一阵错愕。看来必须得斗了! 他沮丧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让老徐将包拎过来,把先前赢的那几条虫拿出来放在桌上。他拿着绒球,过笼,准备将虫子过到斗钵内。小小的绒球和过笼抓在手上却重逾千斤。他知道,这虫子一下斗钵,五十万就没了!果不其然,四条虫斗完,全黑!斗完最后一条虫,向大成手抖,腿抖,浑身颤抖!…… 他向大成的虫怎么能赢呢?尹家钊的虫是“密西”,他向大成这边的虫是“金弹子”。这是两种完全不同品质的虫。密西是什么虫?密西是蟋蟀与油葫芦交配出来的虫,而金弹子是蟋蟀与蟋蟀交配的虫,无论牙力和体力密西都在金弹子之上。 实际上,这场豪赌从开始就由孟智华操控着。两边虫都是从上海弄来的。为了能蒙混过向大成的眼睛,她在上海通知尹家钊,让他交待秦三晃,一定要找与张一能虫相似的八条虫让孟智华带回南京…… 向大成也不是白痴,他察觉到事情的不妙,将计就计,想凭这暗器,利用斗虫规则,斗败尹家钊。没料到竟然被尹家钊识破。一旦机关被识破,他就必死无疑了!整场决斗,八条虫全输!四百万,顷刻间飞进了尹家钊那几个张着大口的旅行袋里。向大成输得个精光! 曲终人散。斗场上空无一人。向大成斜躺在斗场墙边的沙发上。 他恍恍惚惚。他依稀记得,尹家钊,阮大明等几个人拎着几个大包,走出大门。出大门前,阮大明还回过头来看着他,足足有几秒钟,脸上露出阴险狠毒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他还记得大亮,老徐,黑豆也一声不吭地走了。是老蒋扶着他靠到沙发上的。他又想起小诸葛当初为他占卜的结果:你将输得很惨,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这卦占得多么准,不是吗,四百万输光了,他现在身上只装了几十块钱,而池州到南京的车费大概要一百元左右吧。尽管老蒋是会把他送回南京的。 现在已是丑时。他想象的到,这个白天,农民工,材料商一定聚集在他公司门口,怀着殷切期望,等待他这个老板拎着钱去分发给他们。他们当然等不到了。等不到又会是怎样呢?一定是愤怒地冲进公司,冲进他的办公室!…… 工地上一定停工了。甲方一定在找他。不过他进了斗场手机就关掉了。他如若开机,项目经理,公司副总,甲方基建负责人,一定会将它的手机打爆。按合同,甲方罚款是无疑的了,甚至会把他公司的施工队伍驱出该工程的施工现场,另换一家装潢公司来施工。如此的话,雪上又加上一层厚厚的霜! 还有那更厉害的高利贷的债主们!特别是那个“想来投资公司”的老板“郑二炮”,残忍毒辣,是个吃死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借了“郑二炮”三百万,到时拿不出钱还他,后果实在难料,这个家伙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哦,对了,还有小蜡烛的事,更是让他胆战心惊!……他不敢多想。 他一人坐在宽大的客厅里。当时斗完最后一条虫,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近乎崩溃的精神使他差点栽倒在地。老蒋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待场子上所有人走了,老蒋也轻轻地走了。走时,老蒋把客厅的大门轻轻关上。老蒋很清楚,他这时最需要的就是清静。 下面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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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6
    阮大明不说话了,他拿芡的手颤抖得厉害。他用芡也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凸脖青的牙,不张牙,掉头便走。“蓝方有牙,红方无牙!”老蒋喊道。然后又将闸插在斗钵中间。这次阮大明的虫是下风虫,他开始芡虫牙,轻轻一芡,凸脖青的牙芡张开了。 老蒋又抽闸让两虫交口。两虫牙钳一碰到,凸脖青又是掉头就跑。按规则,向大成的大头青胜。 “我这条虫怎么会有牙不斗呢?”阮大明不服地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站在向大成一旁的大亮说,“有牙不肯斗,必定是它的牙痛了,牙不敌牙,场上这种情况多来西,你难道没见过?亏你还是个老玩虫的!” “我这条虫一口大白牙钳,牙质在你黄板钳之上,怎么会不如你的黄板钳?”阮大明仍然不服。 “谁敢肯定白牙的牙质就比黄牙的牙质硬?”向大成一边起虫一边说,“据我所知,山东虫黄板钳出王的并不少见!” “输就输了,起虫!起虫!”尹家钊在一旁命令阮大明,“不要再罗利罗索说那些没用的话了!” 第二对虫,尹家钊的虫下斗钵,“咔咔”两口便将向大成的虫咬得不来牙。向大成使出浑身解数想把虫的牙芡出来复口,但死活芡不出牙口。芡不出牙没有复嘴子的机会,向大成只得认输起虫。 第三对第四对虫又是尹家钊的虫负。输的形式与第一条虫输得一样,都是第二回合,向大成的虫复嘴,尹家钊的虫碰头就跑。 阮大明脑袋上已沁出汗珠。他看着自己的虫一条条败北,心里憋屈,窝囊,他觉得自己的虫根本没败,完全是斗虫规则使然——第一次下风后,第二次有牙不交口就算败了。 秦三晃那天跟任崇义到旅社拿到虫后,亲自开车将这八条虫送到南京,交到阮大明手上,并告诉他:他让一个小家伙交给孟智华的八条虫是“金弹子”。这八条金弹子也是不错的虫,但品级肯定在张一能的密西之下。这两个品种的虫交口,金弹子肯定是死多活少……现在的情况却不是如秦三晃说的那样,向大成的虫处于下风后,都能芡出牙口,而一复嘴,就反败为胜。难道秦三晃看走了眼,这批金弹子的体内有反败为胜的基因?…… 开始斗第五对虫,阮大明心里越发紧张。虫下斗钵,他希望这条虫能象第二条虫一样,“咔咔”两嘴子就解决战斗,不给对手有复嘴子的机会。这时向大成虫“复嘴”就如同个紧箍咒箍着他的头,让他一惊一乍地痛。 然而,这条虫并没有象第二条虫一样“咔咔”两嘴解决战斗,第一回合仍没咬死对手。接下来又是向大成芡开自己虫的牙口, 两虫一碰头,阮大明的虫又是掉头就跑。 “停停停停!”站在阮大明身旁的尹家钊突然说话了,“老蒋,请你把闸插上,我有话要说!”场上所有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尹家钊,不知他要说什么。老蒋也懵懵懂懂地看着尹家钊,然后插闸,将两虫隔开,用盖子将斗钵盖上。 只见尹家钊往前挪了一步,靠近桌子,他那有着络腮胡子白净的脸上变得铁青,“老蒋,我要求对方把上衣脱掉,检查一下,我怀疑对方身上有机关!” “什么?你说什么?机关?”老蒋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尹家钊,“你说他身上有机关?”然后转过脸看着向大成。 向大成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脸上肌肉抽蓄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机关?谁身上有机关?虫子斗输了不想给钱,想找茬是吧?”说着,手下意识地拿起芡筒准备将芡往芡筒里插。一不小心,手没拿住,芡筒掉在了地上。他赶忙低头弯腰捡起芡筒,站起身看着尹家钊,眼睛里透着凶光。 “我的第一条虫输得很蹊跷”尹家钊继续说道:“我的虫品是顶级的,牙质相当硬,怎么会复口时掉头就跑?后来我开始观察他。大家都知道,现在已是晚秋,虫子都成熟了,好虫之间斗打,常常是要斗数个回合才能见分晓,虫子复嘴子是常事。问题是对方恰恰就是在虫子复嘴子中,利用规则,做手脚,从而让自己取胜。老蒋,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对方牵手在虫子复嘴子时,出现的同样两个动作。” “我只注意斗钵里两条虫斗的情况,倒没太注意双方牵手有什么动作。”老蒋说。接着问:“什么动作?” “你难道没注意到,对方芡手在虫子复嘴时两虫碰口的一刹那,总是左手在小臂上轻轻地抓一下,同时带芡的右手腕往下一翻,我的虫就掉头便跑。”尹家钊说,“按规则,只要被他搞两次,我的虫就算败了。这就是对手的巧妙所在。所以我现在要求对方把上衣脱掉进行检查!” “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脱上衣检查?你看到我带芡中所谓的两个动作,那是我带芡的习惯动作。在芡虫中我难道顺一顺袖子不行?你这是无中生有的诽谤!”向大成大声说道。 “我是无中生有的诽谤?”尹家钊反问向大成,“我几条虫输的情况几乎一样,这难道不让我对你手上的异常动作表示怀疑?”接着又说道,“你是不是认为,要一视同仁,我们牵手也应当脱衣检查?那好,”他命令阮大明,“大明,你把上衣脱掉,我们以身作则,先做个表率。” 阮大明愣了一下,即刻丢下芡,脱掉了外套,又脱掉里面的衬衣,赤裸着上身站在斗场上。两条膀子弯曲了两下,以此表示:大家看看,我身上光光滑滑,清清白白。已是深秋,客厅较大,光着身子的阮大明皮肤一下就发红了。 “好了,大明,你把衣服穿起来吧,大家都看到了,不要冻出毛病出来。”老蒋说。接着又转向向大成,“向总,既然对方对你怀疑,要求检查,而且他们先主动脱衣检查。作为裁判,我也必须要求你委屈一下,将上衣脱掉,以显示公平公正。” “如果我是清白的呢?”向大成看着老蒋,“如果我脱下衣服,没有所谓的机关,对方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我看就没那个必要了吧,”老蒋说,“清白不是更好吗!这样双方都消除了忌疑,小葱拌豆腐清清白白,输赢双方都服气,这不好吗!向总,你还是配合一下吧。”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向大成该怎么办?当然是必脱无疑!他慢慢地将外套脱下,外套下面是一件灰衬衫。这衬衫下面是什么机关?大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然而向大成将衬衫脱下,裸出光滑肥硕的上身,身上却什么也没有! 向大成也弯曲两臂,做了个扩胸运动,这无疑是在告诉对方:我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接着他又拎着衬衫衣领抖了抖,象魔术师在表演前示意观众:这里面空无一物。“对方看看还有什么要说的?”向大成傲慢地看着尹家钊,脸上带着讥讽,“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吧?” 尹家钊的眼睛来回看着向大成肥胖的上身和他拎着的那件衬衫,显出一脸失望的神情。 “向总,你把衣服穿上吧。”老蒋说,“既然双方都清清白白,也就消除了忌疑,这样,到时不管谁输谁赢都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下面还有几条虫,我们继续吧。”老蒋打开斗钵的盖子,让双方将斗钵里的虫捞走。当然,这对虫自然算向大成赢。 下面三对虫继续。 这三对虫斗起来就很正常了,双方虫都是斗了几个回合才见分晓。三对虫,尹家钊的虫全胜。在虫子复嘴时,也没出现他的虫一碰头就跑的情况了。 “今天斗得平和,双方四胜四负,打了个平手,还是不错的。”老蒋站起身,准备收拾斗钵,“今天到此结束吧,你们双方把头钱付一下。” “到此结束。谁说到此结束的?”尹家钊突然止住老蒋的话头,“四胜四负,打了个平手,我不承认?老蒋,请你坐下,斗钵也不要收!” “不是斗完了吗?还有什么事?”老蒋疑惑不解地看着尹家钊。 “我前面怀疑对方身上的机关,现在找到了!”说着,尹家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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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6
    第二十九章   大决斗  向大成与尹家钊最后决斗,斗场选择在外地。 这场特大户对决,由中间人老蒋全盘张罗。老蒋五十多岁,玩虫三十多年。人品不错,在南京虫圈里有一定威望。南京虫圈里斗大花往往都要请上他。 向大成和尹家钊找到老蒋后,老蒋相当重视。他和双方商定了,虫子在南京封盆七天,七天后将虫子装箱到外地去斗。外地什么地点,双方都不知道,到时跟着老蒋跑。他们相信老蒋做事是稳妥的。为了保证绝对安全,外面的什么三朋四友,想吃花的,统统不准跟着,斗场上只允许双方人员进场。 首先向大成和尹家钊将虫子送进老蒋指定的一间房间内,老蒋一把锁,双方虫主各人一把锁把门锁上。虫子在房间里,每天傍晚喂食喂水,然后下雌,早晨起雌。服侍虫子的一切工作双方必须统一行动。向大成亲自出马服侍虫子,尹家钊的虫子由阮大明负责。晚上他们同时到场,把门打开,进入房间,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白手套开始各自服侍自己的虫子,那模样就像在实验室里进行严谨的科学实验。老蒋在一旁监督。这样要忙乎七天,第八天衡虫子开斗。 那天晚上,双方虫子装箱之后,老蒋用一辆中型面包车拉着虫主带着虫子,带着大量的钞票往南开去。几个小时后来到了安徽池州郊区,停在一个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的门前。进了大门,院子很大,三层楼房,房子宽敞得很。看模样,这是个殷实之家。后来得知,这是老蒋表侄的家,表侄是开工厂的老板。在这儿斗大花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斗大花,除了为安全搞得神神秘秘外,斗起虫来倒是清爽简单。特别是这次,双方单独PK,只允许双方人员进场。一方四个人:虫主、带芡的、两个随从。尹家钊这边是:虫主尹家钊、带芡的阮大明、大巴、还有那天在计老K场子上动刀子的年轻人,听说是尹家钊的表弟。向大成这边是:虫主向大成、带芡的也是向大成、大亮、老徐和黑豆。老蒋做为裁判方,为了秩序和安全,安排的人数多些,共七个人:除老蒋本人外,他还找了六个会拳击摔跤的彪形大汉。这几个大汉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头,朝你面前一站,不怒而威。请这几个人的代价不小,但与老蒋从中抽头的数额相比,毕竟是九牛一毛了。 大桌子上就十六条虫,双方一边各八条。老蒋把双方虫子衡了之后,巧得很,八对虫子全对上。当然,双方各有两条虫是背对方码子对上的。 关键的喊花程序,双方经过商量一致同意:也不必一条一条的来喊,这样太麻烦,干脆每条斗五十万,八条一共四百万,斗完后一并算账。双方都各带着几个大旅行袋旅行箱,里面自然装的是现金了。 双方单斗,斗这么大的花,就这么十来个人围着桌子看斗,显得疏疏落落,寂寥,冷清。但双方人员的神情个个紧张得要死,个个盯着老蒋,看着他一件件地做着斗前的准备工作。最后老蒋把斗钵放在桌上,自己坐下,说道:“先从小码子斗起吧。小杨,你把那对54 的盆子端过来。”一个黑皮肤的彪形大汉捧出了盆盖上写着54的两个蟋蟀盆,放在斗钵旁。 向大成和阮大明分别将自己的蟋蟀盆端过来,放在面前。两人隔着桌子,相互都挺直了身子,捂着自己的蟋蟀盆盖;各自手拿着芡筒看着对方,宛如拿着把宝剑,恨不得一剑刺向对方的咽喉,结束战斗! 双方虫下斗钵。 向大成看看自己的虫,又看看对方的虫,对方是条大头青。头、颈项、身形、跟自己的虫几乎一样,只是色气稍稍深一点,虫的脖子比自己虫的脖子略凸些。向大成并没多少吃惊,他已经判定对方偷梁换柱,那么对方一定是张一能的那批绝顶虫,而自己的虫子是哪里的呢?是不是仍然是张一能的密西,只是等级次一些?还是其他的人工放养虫?……也别想那么多了,就看这最后一斗吧! 双方芡虫。 尹家钊的那条凸脖青是一口大白牙钳;向大成这边的大头青是一口黄板钳。 老蒋抽闸。 尹家钊的凸脖青“咔!”上来就咬住对方不丢,然后一个狮子甩头将对手甩向一边,向大成的那条大头青“啪!”被砸在盆边,落下。 大头青也不是等闲之辈,缓过神来,张着大黄牙向对方扑去。两虫又合夹。凸脖青咬住对手象推土机一样从斗钵这头一直推到斗钵那头的盆边,然后一个“霸王举鼎”将对手重重地摔下,对手落地后掉头便跑,跑到斗钵的另一边停下,开始喘气。凸脖青鼓翅高歌。 向大成用芡小心翼翼地抹大头青的牙钳,虫子不张牙,掉转头便走,然后停在盆边歇息。 老蒋将闸往中间一插说道:“红方有牙鸣叫,蓝方无牙。请双方各自再带芡!”阮大明是红方,向大成是蓝方。阮大明的虫处上风。 按斗虫规则:双方交口,第一回合,下风方无牙,裁判关闸,让下风方在自己一边芡牙,一分钟内如芡出牙口,裁判抽闸,双方继续交口;如一分钟内芡不出牙口,便作输。双方各有一次机会。 向大成又开始芡自己的虫。他轻轻地一抹,大头青的牙钳又张开了。    老蒋抽闸,两虫继续交口。两虫张着大牙刚一碰头,凸脖青掉头就跑。大头青跟在后面鸣叫着穷追不舍。这会儿大头青成了上风虫,凸脖青成了下风虫了。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上风,怎么一碰头掉头就跑?”阮大明感到十分惊愕,同时感到莫名其妙。 “你的虫牙肯定吃重了。我这条大头青也不是豆腐!”向大成冷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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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5
    第二十八章   孟智华携虫归来 孟智华当天傍晚回到了南京。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还刮起了风,寒气有些戳人。她怕虫子受凉,将自己外衣解开,将拎包放在自己的腋下,用膀子夹着,顶着雨一刻不敢停地往仺巷任崇义住的屋子赶去。 向大成已在这里等待这批“王中王”了。“你辛苦了,智华!”向大成赶忙从孟智华手里接过包,“坐下来歇歇,坐下来歇歇!”又到了杯水放在桌上。 “崇义呢?”向大成问,他感到诧异——孟智华回到南京打给他电话时他就感到奇怪——怎么崇义没回来? “你先把虫子看看,验收过了我再跟你说。”孟智华坐在床上边擦着脸上的雨水边说。 向大成开始看虫。他拿着放大镜仔细地一盆一盆地看着,又用芡将每条虫的牙打开,条条都是狮子老虎,他满意地盖好盆盖。“这些虫确实都是顶级的,还是崇义有办法。”向大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忽然,他的脸色陡地晦暗下来, “崇义到底在上海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回来?难道会比我们跟尹家钊斗这场虫更重要?” “很不巧,张一能的岳父昨晚去世了,让他在那儿帮忙几天,他说等老人出了殡他就回来。”孟智华说。 “什么,过几天才回来?马上虫子进挡子封盆共养七天,到时每天进共养房服侍虫子,他不回来,怎么办?”向大成急了。 “你不能先服侍几天吗?” “这些年我都是雇人搞,好长时间也没动过手了,也生疏了。再说他有经验,这场大斗我全指望他了!”说着向大成拿起手机拨任崇义的手机。 “关机。”向大成自语着,然后挂断手机。 “他昨天守了一夜灵,这会儿大概在睡觉吧。”孟智华说。 向大成“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他望着门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又细又长的雨丝,飘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上,缠住了银杏树的枝叶,也缠住了他心里的担忧。 他又掉过脸问孟智华,“你回来,是崇义到火车站送你的?” “不是,”孟智华说,“是崇义跟我通了电话,让张一能的侄子把虫子送到车站给我的。” 向大成又“哦”了一声,思忖了一会儿,又打开盆盖开始看虫。这次是一条一条仔细地看了。拿着手电筒,照着虫子,是那么专注,那么聚精会神。 看完了虫,向大成又问:“这几条虫是崇义在他师兄张一能那儿拿的?” “是的?”孟智华不解地看着向大成,“怎么,你怀疑这些虫有问题?”“崇义办事我从来是不怀疑的。”向大成说,“但这次他自己不回来,让人把虫子交给你带回来,说是帮他师兄忙丧事,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我感到有些蹊跷。他不是不知道,这次斗虫对我来说是生死之战。他完全有理由推掉他师兄的。” “你认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孟智华追问。 “我现在也说不准,不过我怀疑,崇义被尹家钊给扣住了。” “扣住了?”孟智华瞪大了眼看着向大成,“被尹家钊扣住了,还能打电话给我?而且我听崇义的话语并不是被人逼着说话时的那种语气。我听得出来。”孟智华继续说,“崇义的心一贯就是善的,师兄的老岳父去世也是件大事,不遇到也就罢了,遇到这事,崇义是会这样做的。再说你这次斗虫,要封盆七天,他说办完丧事就回来。我想他心里是有数的,到时会随你一同上斗场的。只不过这几天你自己要辛苦点,到档子里去服侍虫子了。” “张一能跟崇义看虫时你也在场?”向大成又问。 “我当然在场。” “这八条虫是当初张一能给你们看的那八条虫?” “是那八条虫!怎么,你怀疑这些虫?”孟智华说,“这些都是人工放养虫,都是清清爽爽清一色大头阔脖的青虫,像是一个模子托出来的。今天张一能的侄子把包交给我的时候,我一个盆子一个盆子打开看了,也算是验收,虫子应该就是我昨天在张一能那里看到的虫子。” “你能肯定?” “我的识虫水平,跟崇义跟你不能相比,但这几年我毕竟跟崇义学到了点东西,我肯定,虫子就是昨天在张一能那里看到的那些虫!” 向大成听完了孟智华的话后也不在说什么。 送走了孟智华,向大成坐在床上,他不断地抽着烟,看着这八个蟋蟀盆,他在不断地思考着。 崇义当真是在他师兄那儿帮忙办丧事?崇义是个虫痴,拿到好虫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南京的,他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知道我的心情!而且自昨晚在张一能那儿拿到密西的当时兴奋地打手机给我,打那之后就一个电话没有,而且自己不回来让孟智华把虫带回来也不打电话来?…… 而孟智华,自他在状元楼宾馆看到她之后就开始怀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现在没有崇义消息的情况下她却拎着虫子回来了?…… 崇义肯定被他们扣住了! 这虫子很可能不是张一能的虫子——他们扣住了崇义,崇义不屈服(他相信崇义对他的忠诚),他们很可能逼迫崇义将虫子换掉,来个偷梁换柱,为我设下陷阱! 崇义被他们扣住了; 他也不可能回来上场替我带芡斗虫。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他的头突然像炸开了一样,一阵剧烈地痛…… 我现在斗还是不斗?斗,肯定必死无疑!不斗,已不可能!那边已与尹家钊约好了,中间人老蒋已准备好了养虫房,只等着双方把虫子拿过去封盆。 他踌躇着,仰头看着屋顶…… 忽然,他“嘿嘿”阴毒地笑了两声:是死是活只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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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5
    第二十七章   讨 债 向大成的办公室里坐着不少人,个个脸色阴沉难看。他们是材料商,工地上的包工头。黑豆的哥哥也在其中。 向大成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耷拉着脑袋,不断地抽着烟, 各材料商、各工种的包工头开始纷纷向向大成要钱。 “向老板,你这九十多万的大理石花岗岩的款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我要周转呀!”一个三十多岁个头不高,眼睛凹陷的男子说道。他是福建人,姓梅,在南京做大理石生意,跟向大成有多年的合作。 “向总,开工到现在,你只给了我们两万块钱的生活费,已欠我们三十多万的工资了,也该发给我们了。”包工头小张说。 “轻钢龙骨石膏板已经四十几万了,我们也该结结账了!”轻钢龙骨石膏板的材料商孙老板说。 “油漆乳胶漆你们也拿了有三十多万了,也该给我们款子了。你答应上个月结账,又是一个月过来了,你还在推三推四的,到底什么时候把款子给我,你今天必须有个说法!”油漆材料商说。 “我们电工工资已经三十几万了,到现在没个说法,什么时候能给我们?”电工工头小付可怜巴巴地说。 “向总,这次并不是我跟你过不去,开工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工人们每人除了拿过一千块钱的零用钱外,工资一分还没拿到。现在工人们盯我盯得很凶。”黑豆的哥哥大黑说。他的话比较婉转,他带的队伍在向大成公司已干了多年,是骨干队伍,这次他被逼得没办法也过来要钱了。……向大成还是在不断地抽着烟,似乎这时只有抽烟才能打破窘态和尴尬。 他突然摁灭烟头,抬起头看着大家,阴郁的脸上堆起了笑容,“实在对不起大家了。不过,请大家绝对放心,最近这几天钱就会到,到时不会少你们一分钱的!请你们先回去,好不好?钱一到,我立马通知你们来公司拿钱。”  “你是不是等崇义从上海带蟋蟀回来,斗上一班,赢个几百万,把我们的钱发发?”大黑问道。他对向大成很了解,他也知道他派任崇义去了上海搞虫去了。 “是的。”向大成毫不隐讳,“崇义这次带回来的虫是王中王,目前南京没有虫子能斗败这些虫。这次我一定能赢!一定能赢!”向大成大声道,像是指挥官向敌人发出的冲锋号令。 “想不到你拿工程款去斗蟋蟀!”卖轻钢龙骨石膏板的孙老板说。他是江西人,这次是第一次替向大成公司送货,“当初要知道你拿工程款来斗蟋蟀,我死也不会做你公司这笔生意的!”他当初接到这笔生意时真是心花怒放:这个大项目做下来,至少能赚二三十万。没想到这个公司的大老板是个斗蟋蟀的赌徒,居然把自己的材料款给输了,他现在感到十分后悔。“难道你这次赌斗就这么有把握?”这个江西人又问道。 “当然有绝对把握!”向大成挺着肚子胸有成竹,“斗蟋蟀跟打麻将推牌九纯赌博是不一样的,你们不玩蟋蟀,你们不懂。我玩了三十年的蟋蟀,我知道里面的门道。之前输是被人算计了,这次我摆脱算计,加上我是绝顶的蟋蟀,我一定会把输掉的钱赢回来的!你们放心好了!”向大成这时似乎已经在斗场上打败了尹家钊,尹家钊已把一摞摞的钱推到了他的面前。“关于我斗蟋蟀动用工程款的事,也瞒不过各位了,我坦率地承认。不过我们之间的帐我们来算,希望你们千万不不要传出去,让甲方知道了我的罪就不好受了。拜托各位了。” “这点你放心,我们不会对甲方说的。甲方知道了,对你公司不利,对你公司不利对我们这些材料商又有什么好处?”做大理石生意的梅老板说,“不过,”他话锋一转,又直奔主题,“向老板,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时间!”“对对对,必须给我们个准确的时间!给个准确的时间!”大家纷纷附和道。 向大成思索了一下,“这样吧,九天之后,你们来拿钱!”他说出这话是有根据的:任崇义今天晚上到家,与尹家钊约斗,隔一天把虫子送到档子里封盆七天,七天后斗虫,应该九天后便结束战斗,钱会到自己腰包的。  “九天后你能保证给我们?如果兑现不了怎么办?”江西人孙老板又问道。 “你放心,我向大成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公司开了十几年了,我向大成欠过几个人的钱?你不信问问在座的这些跟我干了多年工程的弟兄们,我以前是否欠过他们的钱?”向大成说,又对着那个做大理石生意的福建老板,“梅老板,你跟我合作也有七八年了吧,我以前还差没差过你的钱?” “以前你向总给款子还是蛮及时的,”梅老板如实说道,“不过这次你拖的时间也实在太长了,流动资金断了,我们下面的生意就很难做,所以希望你向老板的承诺一定要兑现。兑不了现,到时你不要怪我们不讲朋友交情了!”语气中明显带有威胁的味道了。 “你们放心好了。我还丢个底给你们!”向大成提高了声调,显得底气十足,“老实告诉你们,早几天我把仺巷的房产到银行做了抵押,只不过钱一时还没到,不久就会批下来的。我把这个底透给你们,是让你们知道,我向大成还是有来钱渠道的。所以你们尽管放心,钱绝对不会少你们的!” 见向大成说出这番话,大黑接过话头说道,“你向总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把你的话带回去,向工人们打招呼。到了那天希望能拿到钱。如果到时拿不到钱,那我可就做不了主了,工人们肯定一齐要冲到公司来的,到时不好收场你可不要怪我!” “不会到那步的!” “但愿如此!”大黑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大黑一起身,大家也都站起来。 “希望你向老板不要失言!”孙老板阴沉着脸又甩了一句。 “不会的,不会的。请大家放二十四个心。”向大成抱拳向大家打招呼,“谢谢各位了!谢谢各位了!” 向大成最近确实把仺巷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评估四百多万,银行同意贷款二百万。钱虽未拿到,但他凭着手续在一个投资公司借到了三百万,当然是属于高利贷;加上手上还有几十万,又在几个朋友处凑了几十万,一共四百万在手上。这四百万就是他最后孤注一掷的老本。向大成是个精明的装潢公司老板,但这时却是蟋蟀斗场上输红了眼的赌徒。人一旦输红了眼,便会失去理智,陷入疯狂。扳本!扳本!再赢回来!这就是向大成此时的唯一想法。任崇义在张一能那里收到密西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向大成,把张一能的话向向大成作了传达,意思就是,这批虫是最顶级的人工放养虫,目前斗场上还没有对手。向大成听后欣喜若狂,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任崇义拎着密西回来对尹家钊大开杀戒。扳本,再赢他一大笔!向大成就等着这令他笑逐颜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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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4
    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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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8****399

    i48****399

    LV6 2016-11-14
    惊心动魄,期待更多精彩章节!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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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黄者

    青黄者

    楼主 LV11 2016-11-14
    谢谢阅读!

    i10****2118:写的很生动,很有年代感,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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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2118

    i10****2118

    LV1 2016-11-14
    写的很生动,很有年代感,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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