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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 2016-11-23

【纵是三行,情书难让】

作者:减度

作品简介:纵是三行,情书难让

  窗外灯火阑珊,不是三更天里,我也没有等你到风雪白头。此时,我只是站在楼上,戴着你所习惯的白色耳机,然后安静地听歌。风很沉默,所以,我也是沉默着的。夜色其实很温柔,但更温柔的是:
  
  遇见你后
  听的所有情歌
  都是你
  
  你说你久不练字,你说你忘了许多,我看着墙上的斑驳,就像是开在光阴与尘埃里的花。愣神之间,笔尖在纸上划出浓浓的墨色,我搁了笔,恍然而不自知,秋天的雾气中,我在时间里留下了一句话:
  
  灯光晕染了墨迹
  年华里半朵桐花
  我把这一地的相思拾起
  
  因为两座城市,于是有了南方和北方的称谓,南方大概也不会始终温暖如春,而北方也可能已经大雪纷飞。距离不是一条直线,但,我们都不是远行的人,这里是微雨的天气,往事却开始像发了霉,我想起现在:
  
  南方成了心里的一座城
  你弹着吉他,唱着古老的歌谣
  我却只是哑巴
  
  新年在二月,我听见风吹过你的声音,浓得像墨的夜里,有人弹着吉他,有人写着诗。在所有人的沉默中,我一个人看了星星,你认真地道了晚安。时光的洪流里,我们再也没遇见,后来,有人在梦里说:
  
  二月像一场烟火
  你说恰逢温柔
  我说恰逢遇见你的时候
  
  莫名想到《红豆》里的词:“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是否,总要过尽千帆,才能相濡以沫到死生契阔?晃荡的车厢,不定的旅途,我一个人看风景,一个人走走停停。光与影之间,我看见:
  
  每张照片
  留着大片大片的空白
  因为你不在
  
  年少时,羡慕那些写信的人,将自己所有的心事诉之纸上,再小心翼翼地投递到时间的缝隙里。之后是漫长的等待,等待寄出,等待收到,等待你拆信时一刹那的表情······信纸一叠一叠,年华几重几重,忘了说,收信快乐。
  
  阳光很好
  我种的花开了
  你说你的信已经收到
  
  我在一个地方写下情诗,时光听见所有的故事,长相思也好,如梦令也罢,都只是一个人的喜欢。有时候说话像破碎的呼吸,慢慢的节奏带过季风的来信,记忆的青苔终于爬上了青石板,又是花满楼,你,忘了回。
  
  当归
  当归
  你又何时归?
  
  想起村上春树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那么,你可入了那片森林?你可还会与我相逢?暮霭沉沉,我遥望远方:
  
  年轮吻过树根
  就当作岁月的指纹
  而你是我眉间的一道痕
  
  不喜热闹,宁愿在安静的角落里想着自己的故事。写字突然没了重点,我们的对话沉寂在从前,从前,你想起《越人歌》,从前,你知我的悲与忧,从前啊从前,到底是多久的从前?想象之中,我们是否还那么恋旧?
  
  山有木兮木有枝
  剩下半句
  你,知不知?
  
  一别已经两年,你种了不知名的草,我的长发却还没有及腰。又放了一首老歌,此去经年,我希望最后是忘了你的脸。情书那么短,短不过光年,等待那么长,长不过流年。所以,我知道了:
  
  有一些话
  不说,我还可以问候
  说了,我怕时光不温柔
  
  可能记忆里太过遥远,于是单行的距离模糊了信笺存在的意义。秋千上的蝴蝶飞走了,我的风筝断了线,离开之前,你轻声地说过了再见。我听说,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孤岛,那么,有没有一座桥通向你的岛?
  
  我情书三百
  不抵
  你一句独白

——听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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