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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云初晓

九云初晓

LV3 2016-11-08

【天山雪】

作者:九云初晓

作品简介: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同人文。
西汉时期,大汉与匈奴连连征战,狼烟四起,苍生蒙难。
他身后的大汉王朝,她身后的匈奴王庭,那夜祁连山下月牙泉旁的相逢,交汇的早已不仅是两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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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云初晓

    九云初晓

    楼主 LV3 2016-11-08
    天山雪
    楔子
    大漠的日昳时分,烈日的余晖还在炙烤着大地,戈壁滩早已龟裂,好在翻涌沸腾的热浪即将消逝殆尽,此时的天地之间,除却向着天际铺排而去的层叠沙丘,还剩无数的战士尸体,血染黄沙,铺红天涯。
    她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场景。
    身后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回头,发现沙丘之后竟还躺着一个重伤的将士!
    日落长河,残阳余辉洒进那人微睁的眼眸里,如同半江渔火映亮了一弯湖泊。
    第一章
    是夜静谧如水,远远地,一钩弯月料峭地挂在天地交界处。经过一番倥偬,汉军在祁连山麓下已然安营扎寨,这会儿将士们都在营前燃起了篝火,不消片刻,烤羊腿的孜然香味便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这次征河西,咱们可是大获全胜!老子倒要看看那些个匈奴狗杂碎还敢不敢犯我大汉!”
    “可不是嘛,这回我们的骠骑将军又立了大功!我等也能跟着沾沾风光啰。”
    围坐在篝火旁的将士抱着酒坛,嘴里一边大嚼着喷香的羊肉,一边议论纷纷。
    “哎你们别说,跟着骠骑将军,那简直前途无量啊!这次歼灭匈奴浑邪王、休屠王二部,咱们才是主力军!那李将军、公孙将军麾下的人,不知多少想往我们这调呢!就连卫青大将军……”
    “嗬,别说李将军、公孙将军了,那二位打了几十年的仗,也够不上我们将军这短短两年的战功……”
    “嘘……将军来了!”
    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来,只见中营主帐的帘子被人掀了开来,继而走出一人,那人剑眉星目,一双鹰睢眸子里透着不动声色的锋芒。
    “怎么个个见了我,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霍去病在篝火旁寻了个位置坐下,他的右臂负了伤,便用左手抱起身边的一坛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不少将士都被他说得挠头搔脸,讪讪干笑。
    他身边坐着的窦宪倒是格外镇定,答道:“将军您是不知道,在我们大汉,少年封侯的人倒不少,可十九岁封将的,怕是只有您一人了。”
    霍去病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仰头喝完了坛中酒,缓缓道:“如今匈奴嚣张恣睢,正到了羽林男儿施展拳脚的时候,二等切莫眼红他人,想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你们便在这战场上给我干出番天地来!我霍去病麾下难道无勇夫?”
    这边的话头一落,那边的士气便激昂起来,正当士卒们个个嚷着闹着人声鼎沸着时,远处,蓦然响起了一片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神色皆变。
    分散的将士疾速整队,霍去病却皱起了眉头。
    这大半年来,他与舅父卫青两征河西,前几日终于将浑邪、休屠二部驱出漠南,按理说,河西走廊一带的匈奴兵力早已消耗殆尽,这时应当不是敌军突袭。
    “窦宪,率一百将士随我前去探看虚实,其余人等留守大营,不得擅自行动!”霍去病一面说着一面翻身上马,窦宪点了兵,一行人紧跟而去。
    月光入境,月牙泉泛着粼粼波光,好似漫天的星辰都跌进了湖水里。泉边,马蹄过,黄沙起。
    “你这汉人细作!还往哪逃!”男人暴怒的叫喊声划破夜幕,月下,十余骑人马追赶着一匹枣红骏马,骏马背上,一个娇小灵活的身影紧贴着马鞍,借以躲过身后射来的箭矢。三支冷箭,女子堪堪躲过两支,却仍被射穿了肩胛,她执缰的右手一时卸了力,被狠狠地摔下马去。
    窦宪观察着霍去病,救不救这名孱弱汉女?他不知将军心中作何打算。
    见女子坠了马,那些胡人并未停手,而是亮出了长戟,意欲就此斩杀女子!
    戟刃劈开空气,斩断女子的一缕长发,在即将割断女子的细白颈项时,却被一支长矛凌厉地挡开了。
    在失血晕厥前,莫琳琅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个魁拔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铭记住了月光之下,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这双眼眸,她在哪见过?
    第二章
    云物凄凉拂曙流,汉家城阙动高秋。汉军出塞已久,回朝时,长安依旧。
    变化总归是有的,比如说,如今长平侯府里多了个孤女。
    莫琳琅其人,原是边境之地的汉家孤女,其父母被战乱所殃,小小年纪便流落于匈奴境内,被一户匈奴人家收养。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匈奴被汉人驱逐出了漠南,如今早已是恨透了汉人。”
    莫琳琅看着霍去病苦笑道,眼前这个男子,她不知是该谢他还是该恨他。
    他确是救了她一命没错,可她眼下遭遇的众叛亲离,却也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霍去病一时没有答话,良久,他才开口道:“我已经给舅母打好了招呼,你只管在侯府中养伤便是,伤好之后,去留由你。”
    长廊里,离去的脚步声渐响渐远,侯府外,长安的霜叶红透,整座城池都像是在熊熊燃烧。
    是年秋,匈奴内讧,穷途末路的浑邪、休屠二王向大汉俯首称臣,霍去病奉命领兵前往河西受降。汉军出发的那天时辰很早,一向繁盛热闹的长安城尚在沉沉睡梦中。长安城郭处,青石御道旁,羽林儿郎披玄甲,高头骏马俟两行,汉家男儿多翘楚,无一不是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军队最前方,霍去病稳稳地接过卫青交给他的兜鍪,在马背上目不斜视地系好胄带。他举手投足间展露的大将之风,让人难以置信这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霍去病突然回头望去,可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黑色的军队,血色的霜叶,和金色的晨光。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莫琳琅也一天天地康复起来。
    侯府的女主人平阳公主唏嘘于她的身世,平日里对她很是照顾。
    “莫姑娘,你虽被匈奴人收养,但总归是汉人,如今胡汉之间势同水火,你若重回匈奴,难保不会再被人加害,倒不如留在长平侯府里,也好有个安置处。”
    莫琳琅抿了抿唇,垂着眸子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终是点了头以示答应。
    重回匈奴?或许她这一生都不能回去了……可她若不回去……
    时值深夜,后院里万籁俱寂,莫琳琅坐在窗边出神地望着夜空。她是汉人,可她从未见过长安的夜空,原来这里的夜空是四四方方的,而匈奴,那片广袤草原上的夜空从来都是铺天盖地,席卷一切……
    “吡——”
    蓦然之间,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哨响,那声音低沉婉转,却使莫琳琅心中生出惊异来。
    哒、哒、哒,寂静的夜里,有微弱的脚步声响起,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院子里就住了莫琳琅一人,此时她心中虽也慌张,却丝毫没有想要逃脱的念头,她知道,她最终还是逃不掉。
    “托娅居次,臣终于找到你了。”
    房门被人打开,身着汉服的胡人男子俯身作揖,对房中的莫琳琅毕恭毕敬地行礼。见了他,莫琳琅似乎如释重负,又似乎是在无声叹息。
    “庆格,再给我些时间吧。”
    第三章
    霍去病凯旋时,正是秋冬交替的时节,一向温煦宜人的和风终于凛冽起来,一时间,吹落枯叶伶伶,吹动山河萧萧。
    “祁连山上的积雪快蔓延到山腰了吧。”
    在侯府里再见到莫琳琅时,霍去病心中的悬石总算落了地。
    他不大会说话,莫琳琅初到长安时,他的那句“去留由你”的确显得不留情面,出了侯府时他心中也后悔,却又不知该如何道歉。那日他出征,送行的人群中未曾见到她,想来是恼怒了他的无礼……
    “我军从河西回程时,祁连山的确是满山的银装素裹了。”霍去病听莫琳琅提起祁连山,心中想着她大概是想念家乡了。
    “我记得很多年前,那时我是四岁,又或者是五岁?记不清了……那年冬天,玉门关失守,城破时,哀鸿遍野。我的生父被乱箭射死,我被娘亲护着,趁乱从肃州城里逃了出来,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只能往山林里钻。冬天的祁连山像是一座千年寒冰,山里虽没有血光冲天,却也找不到任何食物,一天又一天过去,山中开始下雪,我又冷又饿,娘亲的怀抱也渐渐地凉了……后来,是养母将我从祁连山的厚雪中抱了出来。”
    莫琳琅望着祁连山的方向,长安的高楼酒肆四处林立,可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隔,跨越时与空,追溯到那段遥远的记忆中去。
    “后来我一直不愿再回祁连山,可有一次,我随养父母去往敦煌,途中不得不经过祁连山,那时我看到汉人和匈奴子民竟然同在山麓下牧羊、耕种,养母告诉我说,这些年来漠北草原年年衰竭,匈奴与大汉宣战,想要的是漠南的土地、水源与粮食,只要能活着,匈奴人便能和汉人和平相处。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匈奴人和汉人都能相安无事地共存于一片土地,可我曾真真切切地看到过他们同耕同作、同出同息。”
    说到这里,莫琳琅突然回头看向霍去病:“我一直不明白,大汉誓要歼灭匈奴为的到底是什么?汉人衣食无忧,根本不懂匈奴子民的处境,你们为的难道就是天子盛威?为的就是天朝名声?兴亡苦百姓,大汉天子心中可有他的子民?”
    霍去病心中叹了口气,道:“匈奴士兵可不像你见过的匈奴人民那般淳朴,若大汉任匈奴纵横漠南,以其狼子野心,他日必成大祸。”
    莫琳琅沉默了一会儿,似要开口,却又兀自摇了摇头放弃了,这天下的事,如何是她能说得清的。
    似乎是被莫琳琅的挣扎表情逗乐了,霍去病的嘴角绽出一抹笑意来:“你一个姑娘家,操心的还都是国家大事,我这个当将军的都快自愧不如了。”
    莫琳琅脸一红,抬眸看着高出她许多的霍去病。
    “话说你这将军,伤可痊愈了?”
    伤?霍去病皱眉想了半会儿才恍悟过来,她所指的伤该是上次出征河西时,他右臂所受的重伤。
    “说起这伤也是件怪事……那伤口极深,牵扯着经脉,我明明昏死在了战场上,却不想醒来时,发现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可我里里外外地找了许久,也不见身边有什么人……”
    莫琳琅心想着,那时他意识模糊,忘了也是常理中的事。她途径小月氏时,发现了伤重昏迷的他,心软之下她救下了这个汉将,结果回去被巴尔特那帮人逮着此事不放,还以此作为她“卖国”的证据,接着就开始对她竭力挞伐,还派人追杀她。
    或许人世间真的存在着因果轮回?她的父母因匈奴而亡,她却因匈奴而得以存活,她救下了霍去病,于是他又救下了她?
    第四章
    元狩四年,春。
    汉武帝倾举国之力,命卫青、霍去病二人各自率军深入漠北,力求予匈奴致命一击。
    霍去病没有想到,莫琳琅会向他提出随军回匈奴的要求。
    “行军打仗绝非儿戏,你要回匈奴可以,但不是现在。”霍去病的语气透着怒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
    是莫琳琅的要求太过荒唐?还是她说她要回匈奴?
    呵,两年了,她在长安呆了整整两年,竟还是想要回匈奴。他霍去病纵横沙场,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到头来,竟留不下一个女子。
    莫琳琅微微垂下了头,咬牙说道:“若你不肯,我便去求卫将军……”
    霍去病愣了愣,继而惨然一笑:“好……好你个莫琳琅……好得很!你想随军便随!我霍去病说过,去留由你!”
    他说完拂袖便走,莫琳琅看着他渐远的背影,阖上了眼眸。
    从长安到定襄出关,再到祁连山,汉军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霍去病麾下的将士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将军带兵一向神速,怎么独独这次大军行进的速度如此之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送亲。
    时隔两年,汉军再一次在祁连山下扎营。是时春寒未尽,落日犹悬,祁连山上积雪未化,远远看去,整个山体像是一座巨大的水晶,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溢彩流光。
    莫琳琅远眺着山峰,眼中流露出的情愫流转不停。
    霍去病在她身后站着,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
    “在匈奴语里,人们把‘天’称作‘祁连’。祁连山,天山,这座山脉于我们而言,就是我们的天。”
    霍去病不接话,他知道她口中的“我们”,指的从来不是她和他。
    庆格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静静站着,却相对无言的二人。
    他是来接莫琳琅的。为了避免麻烦,他依旧身着汉装,居次不会告诉霍去病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庆格十分肯定。
    “你的家人到了。”
    见莫琳琅久未有反应,霍去病轻声提醒道。
    莫琳琅转身看向他,突然间却哑然失笑,笑得三分落寞,七分惨淡。
    “如果我只是莫琳琅的话,该有多好。”
    如果她只是大汉的莫琳琅,不是匈奴的托娅,该有多好。

    匈奴,王庭。
    单于伊稚斜高居王位,他的身旁,坐着莫琳琅的养母——叶宛阏氏。
    叶宛阏氏道:“单于,巴特尔等人胆大妄为,戕害我儿,还需单于还我儿一个公道。”
    “单于,托娅居次此次打入汉军内部,戴罪立功,居次虽为汉人出身,但却为我匈奴鞠躬尽瘁,还望单于明察。”
    庆格语气恳切,莫琳琅本来静静地站在一旁,可在听闻庆格说到“戴罪立功”时, 她心中一惊,不免起了疑惑。
    她在汉军中什么也没做,何来立功之说?
    三个月后,霍去病大败匈奴,封狼居胥,驰骋漠北。从此,霍去病与大将军卫青并称为“帝国双璧”,成为继卫青之后的又一传奇,且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自此匈奴人人自危,一个卫青足以让匈奴焦头烂额,如今又来了个霍去病,难道真是天灭匈奴?
    正当伊稚斜一筹莫展之时,大汉却又传来了个惊天消息: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病薨!
    莫琳琅永远都记得,那天庆格在她面前所坦承的一切。
    庆格说,他知道她的性子,她做不到的事,他会完成。
    庆格说,霍去病不能留,他在一日,匈奴就一日不得安宁。
    庆格说,人中了那种毒,就像是感染了霍乱,没人会怀疑他们。
    她紧紧攥着拳头听庆格落下尾音,额前的碎发散落,遮住她的眼眶。
    莫琳琅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想念长安。
    长安里,有她度过的两年时光,长安里,有那个不善言辞的少年,长安有茂陵,茂陵里,葬有他。
    大汉传来的消息说,霍去病的墓,碑前巨石林立,陵后松柏扶苏,而墓冢则被筑成了祁连山的模样。她恍惚间想起了两年前,那天是霍去病出征的日子,她躲在枫树后面,逆着熹微晨光不让远处的他看见,她目送他上马,目送他出城,他策马而去时的孤傲身姿,像极了千年岿然的祁连山峰。
    尾声

    漠南草原经过几度荣枯,又到了一年冬。
    大汉与匈奴早已休战,双方恢复了联姻政策,如今的漠南地区,匈奴人和汉人过上了杂居共存的生活。
    每年冬天,莫琳琅总会独自来到这里,肃州,如今也被唤作酒泉。
    大雪纷飞的时节,大伙儿都围坐在酒肆的炉火旁,酒肆的老板云娘是个汉家妇人,端的是性子豪爽,不输胡人。
    “云娘,这边塞的千户酒家里,要数你家的酒最醇最烈!”一个匈奴大汉饮完碗中的青稞酒,冲着柜台前的云娘大喊。
    云娘笑道:“今年的收成好,祁连山上的青稞颗颗饱满圆实,要不是天公作美,亏得你能喝到这碗青稞酒!”
    一个小小的身影蹒跚着步子跑来,对云娘糯声嚷嚷:“娘亲,娘亲你别忙了,说好的要给我讲骠骑大将军的故事呢!”云娘撇了撇嘴道:“哎哟别闹,娘亲这会儿忙着呢!”
    喝酒的胡人大汉们大笑起来,一把将小孩揽了过来:“娃娃,你娘不给你讲,叔叔们来讲给你听!娃娃,你知道,咱们肃州为什么改名叫酒泉吗?”
    那孩子眨巴着眼睛,愣愣地摇了摇头。
    “这是因为啊,许多年前,咱们这里来了一位汉朝将军,那将军打起仗来可厉害了,那时我们匈奴最怕他……”
    “他是骠骑将军!”
    “对,他就是骠骑将军,这骠骑将军啊……”
    角落里,莫琳琅安静地听着胡人的讲述,思绪也随着那些话语声渐渐飘远。她望向窗外,遥遥可见屹立于远方的祁连山。
    时光仿佛倒退了许多年,她双眼泛红,以为自己还置身汉营,身后还站着静默的他,不声不响,不言不语。
    可这一次,她没有回头,她知道就算自己回了头,身后也再没有了那个立如苍松古柏,笑似郎月入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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